陈哲:旧时光里的老故事 陈哲:旧时光里的老故事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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呐,怎么会有这么闲适的时候呢? 一方暖阳,几把竹椅,剥开刚上市不久的早橘,有汁液青青涩涩地喷薄开,这在阳光下看得很清楚,空气里弥漫开的柑橘气味,倒也衬了这碧得发亮的外皮了。舔舔瘫软的牙齿吞了一大口口水,一定很酸吧。可早秋的橘子,总是出其不意,谁知道呢? “你叔公走了以后,上一辈的老人算是都走完了。”外婆转头跟妈妈说道,顺手把一个剥好了的橘子递给我,鼓励我尝一下。 对,坐在一起的,是我,我妈妈,我妈妈的妈妈。 “爷爷走了以后,几个叔公就像等不及也要跟着走似的。这样没什么不好,大家又能在一边团聚了。”妈妈好笑地看着我对着橘子龇牙咧嘴,说着这话,好像对那一辈的时代做了总结。 “妈,你叔公是你爷爷的兄弟吗?”很奇怪,很早开始我就对妈妈们的唠嗑不厌烦,反而经常问一些没有智商的问题,企图套取更多机密一样的消息。 比如现在。 的确,我对那个时代的事情很好奇,像老外公活了近一个世纪的年岁,他小时候留鞋拔子似得辫子吗?开战那会儿咱们这个小县城还安然吗?新中国成立的时候,大伙儿有没有跟电视演的那样,跑出来欢呼庆祝呢? 我历史不好,而这些发生在亲人身边的历史印记就如同秘辛异闻般吸引着我。 果然,在那个玄妙的时代,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些令人咋舌的事件的。 据说,在太太婆怀着老外公的时候,就发生了一件具有传奇色彩的事情,这件事情当时也理所当然地成为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,还持续了很久,以至于最后还能由我的外婆讲给我的妈妈,我妈妈再讲给我听。 真的,我竟然能详细地想象出那些场景,是因为老外公住的那幢青砖老屋还在那里,还是属于老外公老外婆的青色布衣记忆太鲜明。不管怎样,那个年代,就是有青灰色的朴实感吧。 那一位长着白须的老者路过的时候,太太婆正坐在老屋门前的竹椅上,抚着已经微微凸起的肚子。社会萧条的日子里,总有很过挂着布袋拿着碗的乞讨者在村里挨家挨户乞讨,不论什么,吃的或穿的,生的或熟的。可是那个时候,农村里又有谁是真的富有余裕呢?太太婆想要和平常一样,用忽视来打发他。 “我不是来要你东西的,我是来送子的呀。”老者摆了摆手,一脸痛心疾首。 对男孩的渴望是封建社会难以消逝的气息,更何况那时。太太婆听了诧异地抬头打量了一下那个老人。挂着布袋,是乞讨者的模样,只是那花白的胡子,这样的老态出来乞讨倒是少见了。 见太太婆有了反应,老者再徐徐说道:“我从普陀来,你这胎啊,一定是男孩儿。” “真的?”听了老者的话,那里还知道辨什么真假,太太婆急着问道,好像问得慢了,答案就会变成否定的了。 “哎,跟你说了我是普陀来送子的。”老者捋了捋胡子,好像一切了然于胸。” 忘了从哪里看的,那样的年代,都要有信仰这种东西。 那天当太太婆准备拿点东西去送给老者,就当感谢他几句吉言时,老者已经走了。据村里有人说,看见有老头子往田野的方向去了,七拐八拐得就消失了,要知道田野就是一片田野,没有到外面的路,因为在田野的那边,是绕着村子的大河。哈哈,说得跟小说一样,莫不是仙人下凡了吧。我听着的时候,忍不住大声感叹:“迷信啊迷信。21世纪的科学社会来得真是太晚了。” 可是后来,太太婆真的生下一个男孩儿,想起之前老者的话,以及他神秘的行踪,挺神奇的。 我顺手把手里的橘子塞进了嘴里。 呵,真甜。
临海市局 陈哲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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